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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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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件事還不知道是家族糾紛還是什麽。

畢竟丁語淑是孩子的生母, 因此他們沒有第一時間報警。

婚禮暫停, 徐秋也慌了, 到底是養了一年多的孩子, 感情早就相處起來了,她甚至脫下了婚紗要去尋找,還是被人給攔下來。

對於婚禮暫停這件事, 眾人也都表示理解,不管是村子裏的還是外面的人都自願幫忙尋找。

一時間幾十個人一起出去,場面還是很壯觀的。

天驕也跟著下來, 只是走到一半,她連根拔起一顆小草。

張嫣然拉著她:“我們跟著在周圍找一找, 不要走遠了, 萬一真的有問題, 我們也會有危險的。”

天驕點頭, 餘光瞥見張瑞路過, 忙抓住他:“我知道二寶在哪裏。”

大人們都忙著找孩子,根本沒工夫理會天驕,這件事只能讓張瑞來。

果然一聽說這句話, 張瑞第一時間是問:“在哪裏?”

天驕松了口氣, 果然張瑞爸爸還是很相信她的。

然而此時,天驕也只能暫時搖頭, 轉身對張嫣然道:“你先找,我和爸爸去另一個地方。”

張嫣然遲疑了一下,還是點頭。

她往另一個方向去, 天驕正要離開,卻見身後還有個人,蕭和一步也不退的跟著她。

她回頭,就見蕭和緊抿的唇瓣和固執的視線,只能妥協。

她晃了晃手上的小草,帶著張瑞和蕭和來到後屋,兩手捧著還帶著泥土的小草,不停的禱告:天道爸爸快出現!

天道爸爸快顯靈!

天道爸爸出來呀!

這樣的聲音說了好幾分鐘,惹得看見他們在那一坨的其他村民都怪異的看了眼,這好歹是侄子,都這麽不上心,還顧忌著女兒?

終於,天驕手中的小草動了動。

張瑞下意識再次揉眼睛,卻人自己沒看錯,小草跟個人一樣,伸著懶腰,兩根修長的草身舒展著,動作……還挺優雅的?

他想到這幾年其中的異像,仿佛猜到了什麽,跟見鬼一樣的看著自家女兒好幾秒鐘,沒見她身上多出來什麽尾巴或者角,這才松了口氣。

又去看蕭和。

可這孩子接受能力似乎比他強一點,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,甚至驚奇的神色都沒有!

感覺到天道的氣息出現,天驕大大的放松下來,在心裏慌忙問:“天道爸爸,二寶在哪裏?”

小草嫩綠的葉子舒展,緩緩指著一個方向。

天驕點點頭,對張瑞道:“這邊。”

張瑞也直楞楞的點頭,跟上:“好。”

蕭和則神色淡定多了,直接跟在他們身後。

顯然二寶並沒有被送走,甚至……天道爸爸已經提前幫忙了。

他們所在的地方在嵐山上。

嵐山其實挺大的,他們之前去的地方只是半山腰,其他地方還有很多,天驕他們一路順著小草的指示,往嵐山上去。

****

丁語淑現在很痛苦。

她躺在不知道多久以前被人挖出來的陷阱裏,除了她之外,還有一個大概三十歲的男人。

陷阱很深,掉下來的時候,男人是墊在地上,於是崴了腳,在那裏哀嚎半天半天不能站起來,丁語淑很嫌棄,當初張致可是受傷了從來一聲不吭的。

這一對比,更是覺得張致的好了。

丁語淑心中郁悶煩躁,但一想到這一下也是破壞了張致今天結婚,算是出了口氣,只是接下來的計劃都被打亂,也不知道後續會怎麽樣。

本來她是想爬出去的,只是才做了一下努力,就發現山洞裏還有個蛇!

那蛇還是毒蛇,只是不是特別毒,丁語淑在努力出去的時候,砸下來,被蛇咬了一下,結果那條腿就發麻了,而身邊的男人也被咬了。

只能等著毒性過去,他們才能繼續活動,試圖出去。

然而丁語淑的心還是揪著的。

二寶被他們放在山洞裏,也不知道那匹狼會不會回去將二寶吃了,一想到這個點,丁語淑心臟都疼得難受。

即使她是想利用二寶,也沒打算真的讓二寶出事。

最開始她的計劃只是偷偷抱走二寶,讓他們的婚禮失敗,直到這個男人找上她,讓她跟他一起實施一個綁架勒索案。

張家如今的紅火讓不少人的垂涎,只是絕大多數都是良民,最多酸兩句。

但是這個男人不同,他選擇勒索,到時候拿到錢,直接離開大陸,偷渡去港城,誰也無法對他怎麽樣。

丁語淑也是想要錢的,又不想讓張致過得那麽好,當下一拍即合,兩人聯手。

她繼續去籠絡二寶,讓他在被自己抱走的時候不會大喊大叫,一開始就惹人註意。

等到了嵐山,就由男人出手將他們倆人都給綁了,到時候以二寶勒索,她也只是受害者,誰也不知道她曾經參與綁架的。

只是想的很好,丁語淑將二寶從張家抱出來,一路來到山洞裏,將孩子用準備好的一點乙醚迷暈了,打算開始實施計劃。

然而在這時,山洞裏出現了一匹狼。

他們第一時間被嚇得魂飛魄散,狼狽的逃竄,這一逃就是好一會兒,直到他們踏入陷阱掉進去,那狼也是聰明,在陷阱口徘徊好久,見他們無法上來,就離開了。

可真的是倒黴,他們掉下來的時候男人腿出問題,現在又被蛇咬了。

丁語淑都不知道是該感嘆她太倒黴了,還是該哭自己孩子可能已經沒了。

可事實上,不知道是她心冷,還是什麽,丁語淑心中也緊緊那麽一丟丟的愧疚,卻並沒有想太多,更多地心神是在自己這邊,她此時的狀況改怎麽辦?

想到這,她對身邊的男人更加埋怨了:“都怪你不知道這山上還有狼,我們幹嘛跑到這裏來!”

男人也黑著臉反駁:“你自己在嵐山村住了這麽多年,還不是不知道!”

“那我一個女人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兩人爭吵起來,如同即將為領地而戰的獅子,尤其是丁語淑,面對一個大男人,也不勢弱。

****

有了天驕帶路,張瑞和蕭跟著她,一路飛快,非常有目標的來到了嵐山上。

比他們之前的山洞還要更加往上走。

小草慵懶的舒展著身子,一根葉子不忘繼續指著方向。

“左拐。”看著葉子改變了方向,天驕提醒一聲,腳下方向也改變了。

張瑞面色怪異,一路跟著,眼睛都不忘偷瞄這個草。

還能這樣?

閨女還能更植物交流?

不過現在所有的好奇都要被壓下去,找到二寶更加重要。

只是走著,就聽見一陣啼哭聲。

三人還沒走進,就見一歲多的二寶搖搖晃晃的從一個小山洞裏出來,他看起來像是睡醒了找媽媽沒找到,哭得撕心裂肺,卻並沒有什麽問題。

“哇哇哇……姐姐……”二寶第一時間看見天驕,頓時提著一口氣,再次爆哭起來。

張瑞一個箭步過去,將二寶抱在懷裏:“好了好了,不哭了。”

二寶抽抽噎噎的抱著張瑞的脖子:“嗚嗚嗚……媽媽……姐姐……”

天驕看見二寶,也放松下來,看了眼手上的小草,在心裏道謝後,等小草失去了那精神,就蹲下身,重新將小草簡單埋起來,才站起來捏著二寶的小手,安撫道:“怎麽了?這不是睡醒了嗎?”

二寶更加委屈了:“媽媽!媽媽!”

但那之前聲音裏透露的害怕和無辜都已經消失,哭泣也滿滿停止。

天驕點頭:“嗯,知道了,這就帶你去找媽媽呀。”

二寶癟癟嘴,乖乖點頭。

徹底不哭了,張瑞才問:“二寶,誰抱你過來的呀?”

二寶擦擦眼淚,偏頭想:“是媽媽!”

這個媽媽,又更之前喊的媽媽不一樣了,語氣都不一樣。

張瑞臉色一沈,問:“他們去了哪裏?”

二寶茫然的搖頭:“不知道。”

他被抱出來就睡著了,自然什麽都不知道。

尤其是他才一歲多,要不是夠聰明,早就不知道怎麽回答了。

天驕拉了拉張瑞的袖子,道:“我大概知道她在哪裏。”

張瑞驚訝:“那草不是被你埋了麽?”

天驕眨巴眼:“它被我埋之前告訴我的呀。”

確實是這樣,告訴她接下來該往哪個方向走,天道才離開的,要是正常情況,怎麽會突然說要往這個方向,還不是有問題。

張瑞嘴角抽抽,現在二寶找到了,他也忍不住好奇問:“驕驕,你是不是有特殊能力?”

天驕點頭:“對呀。”

張瑞瞪大了眸子:“能跟植物對話?”

天驕攤手:“時靈時不靈,這個看天。”

張瑞還是很驚訝,心臟都暴跳了好一會兒,他還真的撿了個山中精怪?

不過當他看見走在天驕一側安安靜靜,聽見她的話,甚至沒有任何反應的蕭和時,不平衡了,懷疑的問:“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你這能力了?”

那聲音裏滿滿的醋味,讓人好笑。

天驕嬌嗔道:“怎麽可能,我平日裏又用不上這種能力。”

蕭和也看向張瑞:“我不知道。”

張瑞這才心裏平衡一點。

三人往天驕說的方向走,張瑞抱著哭累了的二寶哄睡,二寶剛剛在山洞裏下來,也算是受驚了,雖然沒睡著,但也懨懨的趴在他身上,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。

張瑞一邊拍撫著他的背脊,一邊問天驕:“驕驕,你原形是什麽?是不是也是草?”

天驕掐了他的胳膊:“爸爸!我是人!真的人!”

張瑞不相信,慈愛的撫了撫她的發頂,溫柔的說:“沒事的,你說吧,爸爸不嘲笑你。”

肯定是因為原形太低級了,所以不好意思說,小姑娘自尊心一向強烈。

他表示作為家長,是不會嫌棄女兒的原形的,哪怕是剛剛那根草,也沒關系的。

不過他為什麽對天驕是個精怪接受的這麽快速?

……

天驕差點被氣死了,還在跟張瑞辯解的時候,看見那一個大坑,坑底還有人爭執的聲音,兩人爭執的聲音頓時小了,往大坑那邊去。

“明明就怪你,要不是你偏向這邊跑,我能掉進去?”

“要不是你拖累我,我能掉在這裏?”

“滾,神經病,要不是你……”

兩人互相責怪,聲音越來越大。

天驕率先跑過去瞄一眼,驚訝道:“你們在這?”

那大坑低下,兩個人坐在坑底互相辱罵,就像是一言不合要打起來,偏偏沒打起來。

那氣勢洶洶的樣子,仿佛只要有人稍微再過火一點,就會動手,然而沒有人,兩人中間隔了一些距離,就是沒挨著。

這坑也是很大,當初是為了捕獵大型動物的吧,站在坑底,是完全上不來的,就像是一個兩口小,中間大的茶壺。

這樣的形狀,是沒有攀爬的地方。

中間的土地也因為比較深,過於濕潤,導致那兩人身上都有不少濘泥。

天驕的聲音也讓正在爭執的兩人同時一楞,第一時間仰頭看去,丁語淑頓時如同看見了救星:“驕驕,救救我,快點去通知大人我在這裏!”

天驕笑了:“二寶呢?”

張瑞正要過去的腳步一頓,默默地後退幾步,繼續哄著二寶,讓他不說話。

丁語淑眸光一閃,心中不知道是失落還是慶幸,搖頭道:“我不知道啊,二寶我沒抱出來,我就是被他騙到這裏的。”

天驕扳起臉:“有人看見你將二寶抱走的,不用否認了,告訴我二寶在哪裏,不然你就在這坑底待著吧。”

丁語淑不敢說,這一說後果是什麽顯而易見,再等等,沒準從這裏,她臉色難看的閉嘴了,思考著怎麽解釋能將她的嫌疑洗脫。

他們沒找到,顯然現在二寶已經沒了,不然孩子哭都能讓不少人聽見。

就在這時,她旁邊的男人扯著嗓子後:“是她抱走的,將孩子放在一個山洞裏,你們將我救起來,我就帶你去找!”

“你胡說!”丁語淑臉色一白,第一時間對著男人撲過去,“閉嘴!不準冤枉我!”

兩人腿部都被蛇咬了,此時正麻痹著,但上半身還能動,此時導火索出現,就直接扭打在一起,男人力氣大,自然不甘勢弱,三兩下將人制住,聲音大的出奇,也格外慌亂:“我沒事說謊,救我起來我就帶你去找你家二寶,我知道在哪裏!”

天驕點頭:“好。”

丁語淑一聽這話,後悔萬分,尖利的聲音都刺得人耳膜疼:“沒有!他不知道,他騙人的!你別信,二寶我真的沒抱過來……”

天驕哼笑一聲,轉身離開。

大坑邊再沒有人。

****

二十分鐘後,一群人上來,不見張瑞和二寶的身影。

其中就有大隊長和村長兩人,算是這裏最大的官都來了,其餘的都是嵐山村的人。

眾人神色嚴肅,一過來,看見果然如同天驕所說,丁語淑和一個男人掉在這裏。

翟興旺沈聲道:“你真的知道二寶在哪裏?”

男人忙不疊的擡起來:“知道我知道!”

翟興旺因為這一下,看清低下男人的臉,頓時驚訝:“翟忠!怎麽是你!”

被叫翟忠的男人臉上閃過一絲羞愧,但此時再不出去,他也沒辦法,只能說:“我就是跟著她過來的,你們快帶我上去!”

翟興旺臉色更加難看,這是他村子裏的人,翟忠不是一個活躍的人,平日裏就是一個小混混,上工從來不努力,反正不幹活就沒工分,他平日裏不幹,別人多幹一點,也能多掙一點,翟興旺因此從不說什麽。

但是現在,這人做出這種事。

他們都是為了那不見得小孩子找過來的,現在他跟丁語淑混在一起,會是個什麽事誰都知道。

天驕指著翟忠:“他說我們只要將人救上來,他就會告訴帶我去找二寶的。”

翟忠看著坑上一圈的人,眸光閃閃,笑嘻嘻道:“小姑娘,我可沒說過這話,我就是意外跟你家前二伯娘掉在一個洞裏了,你可別這樣說,什麽二寶,我哪裏知道,大隊長,麻煩你帶我上來吧。”

天驕一楞,氣鼓鼓的看著他,沒想到還能這樣。

再看看周圍的人,懂了,他以為都這樣了,哪怕他不知道二寶,他也能被救上來的。

翟興旺臉色也更加難看,雖然沒有證據,但這個時候,出現在這裏,和丁語淑在一起,還能是什麽情況?

這誰都知道。

他沈著臉:“我告訴你,趕緊交代,不然誰也不準去救你!”

這個時候翟興旺不由得慶幸翟忠的嫁人沒有跟著一起過來。

翟忠苦著臉:“我真不知道啊,不信你問她,我們倆就是……你懂得。”他擠了擠眼,一副大家都是男人,你懂我懂的意思,說:“我真的不知道什麽二寶的。”

丁語淑本來都絕望了,一聽這話,眼睛冒光,瘋狂點頭:“對呀,大隊長,我真的沒見過二寶的,今天不過是他約我到這裏……”

翟興旺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。

周圍跟過來的人有的說:“不是你們還能是誰?有人親眼看見就是這丁語淑抱走二寶的,現在二寶都不見了,你們倆卻在這裏!”

“就是,真當別人是傻子啊,你要是不說,我們也不救了,反正你翟家人不在乎這裏!”

但也有人懷疑道:“不會真的不知情吧?這兩人看樣子像是偷情過來的。”

天驕黑著臉,蕭和搖頭,小聲在她耳邊道:“算了,以後再動手。”

天驕咬著唇瓣,沒想到這兩人這麽wuchi,她更想讓這個世界的法律對他動手,而不是自己來。

忽然她眸光一閃,在心裏道:“快來一點毒蛇……”

當想完,就見在坑底的一個動力出現了一條黑色的蛇。

蛇身細長,大約一米左右。

常在農村裏的人幾乎都能認出來:“啊!是土蛇!”

“有毒,快走!”

“啊啊啊——救命!”翟忠和丁語淑同時尖叫起來,可此時他們兩腿mabide情況還沒減少,根本跑不了。

翟忠這時也顧不得什麽了,直嚷嚷:“快救我們出去,我說,我說什麽都說,快點,二寶是我們弄走的,就在附近的山洞裏,我們出來才能找到二寶,我說!!”

“救命!”丁語淑也不跟他撕逼了,渾身都開始慌亂起來,恨不得整個人跳起來,目光緊緊盯著那蛇。

倒是在上面的村民手上拿著工具的,不怎麽怕,卻也沒一個跳下去幫他們。

有些沒有工具的,則直接後悔,不在這裏了。

嵐山上還是很危險。

土蛇是毒蛇,真的被咬一口,能去半條命,家裏還會破產。

天驕冷眼看著,在翟興旺要去丟繩子的時候,她問:“大隊長,這樣可以證明他和丁語淑都是抱走二寶的人了吧?”

翟興旺趕緊點頭:“當然可以了,我們這麽多人都給作證的,放心。”

說罷,將準備好的麻繩丟下去。

翟忠第一時間將繩子綁在自己身上,關鍵是丁語淑也很急很慌,她一間翟忠不管自己,立馬開始搶繩子:“給我!我先!”

“都是你害我掉下來的,松開,讓我來!”

“jianren!”

兩人又打起來,關鍵是在這個時候,大坑低下,那條黑蛇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消失不見。

翟興旺看得氣笑了,幹脆將繩子一丟,繩子的另一端隨手綁在就近的一棵樹上,插著腰粗聲粗氣道:“行了,就你們倆自己爬上來,什麽時候上來什麽時候走。”

說完轉身就走了。

“餵!那我們怎麽辦?”丁語淑慌忙喊了一聲。

鬧了這麽久,她都沒喝水,一直說話,聲音都沙啞了。

翟興旺冷哼一聲:“蛇不見了,你們自己慢慢爬。”

丁語淑和翟忠這時才反應過來,看了看坑底,土黃色的泥土上哪裏還有黑蛇蹤影,頓時大大的松了口氣。

這時兩人才反應過來,黑蛇早已經不見了。

****

在嵐山半山腰上。

空氣都帶著一些shi潤,鼻尖是枯枝爛葉腐爛的味道。

向來廖無人煙的地方,在此時多出了不少人。

二十多個人都在嵐山這裏交談等待,其中視線不停的看向那大坑中的兩人。

還陸陸續續有聽見消息趕過來的。

張致和張冬、李覓珍等人過來的時候,丁語淑和翟忠正從大坑裏爬出來,剛站穩,就見李覓珍面色猙獰的撲過來,不知道哪裏撿到的棍子對著丁語淑打過去:“丁語淑,老娘跟你拼了!”

“啊——”丁語淑慘叫一聲,又一次掉下去了。

pigu在上面摔的生疼,她臉色發白:“你神經病啊——”

李覓珍喘著氣,冷哼:“老娘就是有神經病,丁語淑你還是不是人啊,這是你兒子!你都能將他帶到這裏來,你們這到底是要幹什麽?”

丁語淑自然不會承認,只能死咬著不松口:“沒幹什麽,就是過來約會的。”

“我不信!”

“不信也沒辦法!”

各持己見,一個在坑底,一個在坑上,爭執不休。

天驕趕緊過去安撫李覓珍,她年紀大了,要再氣狠了,容易出事。

小小軟軟的手落在她背上一下下拍著,就算什麽話都沒說,李覓珍也感覺到一陣暖流,仿佛自帶溫度一般,一轉頭,就見小孫女擔心的目光。

天驕道:“奶奶,別跟她爭執了,我已經讓爸爸報警,到時候警察叔叔會過來的。”

李覓珍頓時眼睛一亮,想起當年孫宏的事,那不照樣受到了懲罰?

“還是驕驕聰明。”李覓珍皺巴巴的臉上終於浮現一抹笑意,恨恨呸了丁語淑一口,轉身走到翟興旺那邊:“大隊長,這件事你都看在眼裏,如今鬧得今天咱們家的喜事都出問題了,可不能就這樣算了。”

就算孫子已經找到,她也不會放過這兩人的!

說著,目光落在翟忠身上。

翟興旺幹笑著點頭:“這是自然。”

翟忠早就被嵐山村的村民給制住,此時跪在地上,想掙紮都不行,只能求著翟興旺:“翟叔,我不是故意的,也沒做什麽!”

翟興旺現在一看見他就恨得不行,同姓一村,基本上都沾親帶故的,事實上,翟忠跟他也算是很遠房的親戚,只是沒有來往而已。

他直接走過去踹了一腳:“滾!沒出息的東西,真以為老子不知道你要幹什麽!”

翟忠臉上閃過一絲心虛,咬著牙不松口。

恰好這時,張瑞帶著警察來了。

“誰是翟忠?誰是丁語淑?有人舉報你們涉嫌拐賣孩子。”穿著肅穆的警察制服,幾個警察走過來。

瞬間整個場面都一靜,所有人都看過來。

還在坑底嚎叫的丁語淑瞬間禁聲,不敢說話,臉色慘白。

她就算天不怕地不怕,也是怕警察的,尤其是她讀過書,更加知道被抓了之後會發生什麽。

天驕一看見他們,頓時精神了,舉著小手:“他們在這裏!”

警察順著聲音看去,就見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兩手一邊指著坑底,一邊指著那被制住的人,頓時笑了:“謝謝小朋友。”

然後就過去,將兩人都帶走。

速度飛快,翟忠就是要求饒都沒人理會,旁邊的村民還第一時間將他平日裏所作所為都給說出來了。

等警察們離開的時候,都表示:若是這樣,可能不只是拐賣孩子,而是要勒索了。

到時候刑罰可能還要加重,只看他們承認與否。

張致在丁語淑被帶走的時候,黑著臉來到她面前,認真的說了一句話:“丁語淑,你還有沒有心?二寶不是別人,是你肚子裏生出來的孩子!就算你沒帶過他,他也是你孩子,叫nimade!”

丁語淑早就傻了,聽見聲音,渾渾噩噩的擡頭,看著張致,幾秒鐘,慢慢低下頭:“對不起。”

張致失望的後腿兩步:“從今往後,我不希望你再見他們,你不配做母親。”

說完,他轉身離開。

天驕清晰的看見他臉上的愧疚。

****

最終這個案子,丁語淑和翟忠因為沒有勒索證據,只能以意圖拐賣罪進行定罪,這還是張瑞花了大價錢請了好律師才行的。

現在法律也沒有之前那麽嚴格,不至於隨便就槍斃,但就丁語淑這個事情,也是要關好幾年的。

因為人證一大堆,他們自己也承認了,定罪的速度很快,前後半個月,判決就下來了。

雖然翟忠家人來了好幾次,都被李覓珍給利落的趕走了。

兩人都要被關五年,而且是立即執行的。

第二天婚宴繼續,徐秋母親帶著小兒子準備離開,臨走時,徐秋拉著她給了五百塊錢,簽下了斷絕書。

在徐秋看來,原主幾乎是姐姐養大的,從未享受過父母的疼愛,從而非常缺愛,所以才會喜歡姐夫的。

如今正好有這個機會,五百塊錢買斷血緣,她便直接做了,至於外人說閑話?那任他們說去,還是自己過得舒暢最要緊。

如果現在不解決清楚,徐家人以後遇見什麽事都會找過來,中就是因為張嫣然沒說清楚,導致後續徐家人陸陸續續的來找麻煩。

張冬顧忌女兒的名聲一直忍氣吞聲,直到被徐母徹底賣了,才大發雷霆。

這解決速度太慢了,她看的時候都覺得不爽。

因此徐秋現在親自處理這些事,就直接一刀切了搞定。

張嫣然或許也是被天驕和她影響了,在她做這件事時,意外的保持統一戰線,本來張冬還不樂意,但她執意如此,張冬也沒堅持了,兩方都徹底斷絕關系,徐母還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,拿著錢離開了。

……

熱鬧的婚宴結束,一切又恢覆安靜。

大家該做什麽做什麽,只是徐秋和張致已經徹底過了明路。

大寶失落了一陣,天驕就哄著他一起去京都。

反正孩子都大了,不那麽需要父母的關愛,他對徐秋也沒有二寶對徐秋那麽深的感情,還不如離開。

如今張瑞已經在城裏穩定下來。

只是要離開去城裏還有些麻煩,現在出門還是需要介紹信,因此張家人也只有張冬和大寶可以隨著他們一起離開了,大寶通過轉學,張瑞在那邊也有一點關系了,找個小學很容易,張冬就是通過軍方將張冬治療腿部的醫院改成了京都第一醫院。

這裏的費用也是由軍方承擔的,一切都打好招呼了。

而張致這邊,是徐秋主動要求留下來。

張致如今在這鎮上做生意也算是紅火,雖然一開始也被人瞧不起,但真的有錢後,瞧不起,瞧得起都沒什麽說的必要,都有錢了,誰還管那些呀。

徐秋道:“等這邊再賺一點,到時候時局徹底打開,出門不需要介紹信了,咱們再全家過去定居。”

不然現在過去,沒幾個月就要被遣送回來,實在劃不來。

張冬點頭:“是這樣,那家裏就麻煩你們了,有什麽需要打電話過來,現在大隊裏按了電話。”

李覓珍抱著二寶連連點頭:“知道了,我們這裏什麽都好,你們顧著自己就夠了,還有大寶,現在轉學也不知道適應不?你們到時候多註意一下。”

大寶興奮的直跳,一點都不擔心奶奶的問題,接話道:“有姐姐在沒事的。”

“有姐姐在也管不住你啊。”李覓珍嗔怪一聲。

張致最近比較低沈,那件事結束後,他和徐秋的婚禮延遲到第二天舉辦的,不止費錢,還費精力,還成了人家茶餘飯後的笑點,平日裏越發沈默,此時見大哥,三弟要走了,才幹巴巴道:“你們一路順風。”

徐秋嫌棄的掐了他一下:“會不會說話?”

張致齜牙咧嘴的討饒,二寶看得樂呵呵的,大寶看著,也笑了,如今爸爸徹底離開媽媽組建了新家庭,大家都很好了。

……

說了一會兒話,車子將他們幾人都送到車站。

快上車了,卻發現有兩個熟人。

許蓉和霍安易也在等車。

兩人在整個暑假,每隔幾天就會來一次張家,每次來都會帶各種好東西。

蕭和一開始想要拒絕,只是天驕沒讓,沒什麽可拒絕的,他們是以許蓉的名義送過來,那母親給兒子東西都很正常,有用就留下,沒用再拒絕。

只是不管送了多少禮物,兩人都沒感覺到蕭和的態度松緩,不由得也有些氣餒。

然而氣餒歸氣餒,他們卻一直沒有放棄。

這次也不列外。

“驕驕,你們是住在京都哪裏?到時候我和蕭和媽媽去拜訪一下。”霍安易溫聲道。

天驕揉了揉眼睛,一雙還算修長的腿在椅子下晃悠,有些不太清醒,出發時間略早,現在開始打瞌睡了。

她道:“我們在xx巷465號。”

霍安易眼中閃過一絲詫異,道:“這裏是四合院,你們在這裏買房子了?”

天驕搖頭:“是我老師的,暫時住在那邊比較方便。”

一開始是他們找不到合適的地方,現在張瑞已經搬出去了,只是天驕和蕭和他們還沒有,那邊住著要比在其他地方方便不少,再說老師一個人在那裏,也是孤單,有他們這些人吵吵鬧鬧的,老人家都有些精氣神了。

天驕還琢磨著請個保姆當交房租了,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。

霍安易越發詫異:“你的老師是……?”

天驕也不藏著掖著:“宋真老師。”

這個名頭,稍微對繪畫有些認知的人都能知道,尤其是一些喜歡收藏書畫的人,宋真算是近代畫壇最亮的一顆星,不少人都想求墨寶,只是宋真為人孤僻,幾個徒弟也都不來往,真的是求而無門。

一聽見這個名字,霍安易眼睛瞬間一亮,看著天驕如同看著一個寶貝。

敏感的察覺到不對的蕭和警惕的將天驕往背後一藏,盯著霍安易:“你要做什麽?”

霍安易尷尬的收斂神色,有些懊惱自己之前都沒問一下,雖然知道張瑞在京都過得不錯,但看那樣子,身上也沒什麽好東西,這個不錯也只是相對而言的。

誰知道居然跟宋真扯上關系,真的是浪費了這麽久。

他笑瞇瞇道:“驕驕啊,叔叔很喜歡宋先生的畫,可否幫忙引薦一下,到時候你要什麽叔叔都給你買,正好你叔叔現在做生意,送個代步車如何?”

天驕清醒了一些,啞然,有錢人都這麽直白的嗎?

殊不知只是霍安易擔心她聽不懂,特意說的直白一點,跟孩子說話還繞彎,就沒意思了。

天驕搖頭:“你見可以,我不會幫忙引薦。”

知道宋真住處的人多得很,不多他一個,但能入宋真眼的,卻很少。

霍安易有些失望,但眸子一動,落在蕭和身上,眼睛又亮了。

都是一樣的。

反正蕭和也在那裏。

只是他沒問蕭和有沒有師傅,不然會更加驚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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